☆、蠻荒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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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維坐在桌子旁，靠著椅子，聽溫阮心講完那個胡編亂造的故事，懶散地打了個呵欠。
花了大力氣忽悠他，溫阮心抱著期待的目光看著姜維。
他問：“你餓嗎？”
溫阮心連忙點頭：“不僅餓，還渴了。”
姜維眸光一動，在溫阮心琢磨他有什麽壞心思時，他已經吩咐人把一桌食物端了上來道：“等你一起吃的。”
“啊……哦，不是，你等我幹嘛？”
“你跑之前。”
你跑之前，本來是要等你一起吃的，你跑了之後，我就一直在等你回來吃。
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，溫阮心楞楞地盯著他。
不對啊，你不是吃人眼睛的小魔鬼嗎？溫阮心不放心地瞥了眼桌上的飯菜，很正常，不是什麽血腥的東西。
強壓下自己的羞愧，面對這麽一個覆雜的妖，溫阮心內心莫名煩躁，她冷靜下來問道：“你為什麽不找我麻煩？還對我這麽好。”
姜維理所當然道：“你是我師父。”
我騙你的啊！
溫阮心一步邁到他面前，將他擋住：“別裝了，你其實是故意這樣做的，先讓我以為你是個好妖，讓我放松防備，然後再吃了我。”
對上姜維審視的目光，她的目光變得有些陰狠：“你這小狼妖，活在這蠻荒三界裏，學了些什麽我能不知道？手上沒少沾血吧，被你殺了的人骷髏頭堆成山了吧，現在在想用什麽陰毒隱秘的招數對付我吧。”
姜維眸中神色冷靜，斬釘截鐵道：“不是。”
“你很好，我想留著你。”
留著養肥了吃？
姜維只是直視著她的眼睛：“不殺你。”又補了一句，“你跑不掉。”
直白得讓她心疼又好笑。
姜維眼中坦白的，毫不壓抑的，十分磊落的感情，猛地擊中了她心頭最柔軟的地方，那種感覺絕不可能是一天產生的。
詫異於他突如其來的寵愛，溫阮心故作蠻橫地問他：“我剛不是就跑掉了。”
“但你回來找我了。”姜維思考了一下，眸中隱隱有著哀傷，讓她挪不開眼，“我應該認識你。”
“可我……想不起來……”
他很沮喪。
他的話讓溫阮心不由得失神，沈默之中，她想起了蓬萊君曾說過的話“姜維把千耳術用在了水果上，我們說的話他全部聽到了”。
千耳術雖然厲害，但也有局限。
姜維倘若還在妖界，不可能聽到天界的秘密，除非……除非他在天界！妖要去仙界，只能通過忘川。
那忘川是一處懸掛於九天之上的瀑布，沒有毅力的妖根本爬不上去，而順著瀑布逆流而上的妖，想要不被忘川水沾身根本不可能。
忘川水是一種慢性毒，會腐蝕人的記憶跟頭腦，讓人忘記一些重要的事。
溫阮心面色凝重地盯著眼前這個小紅毛，還能有什麽其他說法？小狼妖那時候肯定是偷聽了她跟九尾的講話，偷偷跟在她身後，去了忘川。
傻逼狼妖啊。
有那麽一瞬間，溫阮心竟覺得自己很可恥，不顧性命地追逐著另一個人，卻把別人的感情糟踐，照她的臭脾氣，有了喜歡的人，肯定會拿出來炫耀的。
這世上會願意聽她炫耀的，除了一個算得上她姐姐的九尾狐，另一個就是她的小跟班……天狼妖了。
天狼妖啊，天山上獨霸一方的王者，他的世界本來可以很廣闊，卻在遇到她的那一刻，把鋒芒收斂，甘心俯首稱臣。
在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傲慢無禮中，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她，她太自私，太可恥了，把一切當作理所當然……沒有任何事是理所當然的，這世上會有人願意這般對她。
是因為……他喜歡她啊。
“想不起來不要緊。”溫阮心隨姜維坐下，她在沈默中看了眼姜維，姜維接到他目光，順便也看了她一眼。
溫阮心拿起筷子，給他夾菜，出口的聲音因欠債太多變得柔和：“這些也很好吃，以後別吃眼珠子了。”
姜維任由她把面前的空碗堆滿，很乖順地答應：“好。”
如果她沒記錯的話，小狼妖是喜歡吃甜的，甜到發膩的最好，果然見到碗裏全是甜食，姜維發出一聲輕笑，語氣有幾分開心：“你……很像我阿娘，阿娘做了好吃的，總要在我碗裏堆滿。”
聽起來是很好笑的話，顯然溫阮心今天經歷的打擊太多，竟從中聽出了幾分心酸來，她順著話問：“你阿娘怎麽死……過世的？”
“病逝的。”
“你爹呢？”
他擡起頭掃了她一眼，還是答道：“找了另一只妖，走了。”
溫阮心毫不意外地點點頭：“咱們做妖的，本來就要比其他物種自私些，喜新厭舊也不是什麽稀奇事，你別太傷心了，反正你爹帶著其他女人跟你生活，估計你也不舒服。”
姜維狠聲：“我會殺了她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整天打打殺殺的。”溫阮心叫他快點吃，自己也吃起來，間隙問他，“你去沙漠做什麽。”
姜維面無表情地挪開目光，將懷裏的布團拿出來，隨手打開，看到他掌心金光閃閃的金葉子，溫阮心震驚得忘了吃菜。
溫阮心頓悟：“做生意？”
“嗯。”
他的目光順著往前一望，竟是把金葉子送到她眼前：“你喜歡，給你。”
他這麽坦蕩卻讓溫阮心有點心虛，許久沒有處理過這麽棘手的熱情，她不由得握住他的手，深吸一口氣：“是你的，不用給我”
姜維眸色一深很堅持：“可你，喜歡。”
“……”
好吧，被看出來了。
閃閃的金葉子，她能不喜歡嗎？
在她猶豫的片刻，姜維望了為難的她一眼，拿出一片放到她手心：“你嫌多，那就只給一個。”
“……”
她瞅著眼前這家夥，感興趣地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：“小狼妖，我看你是裝傻吧。”
“不傻。”
他強調道。
“我是狼王。”
言下之意是，我是狼王，住這麽大的房子，統領著一大群手下，你還是被我騎著駱駝抓回來的，你覺得我很傻？
溫阮心氣哼哼地笑：“嗯，你是狼王，你聰明。”
不僅不傻，還挺狡詐。
“葡萄酒？”
紅樓包廂裏。
謝重樓接過酒杯，眼眸裏映著紅色的酒光，有些醉人的意味，他握著酒杯細細地品嘗，稱讚道：“果然最好喝的是美人酒，自帶醉意。”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輕聲一笑，“我記得阿阮也喜歡這酒，只是前塵往事，都是一個笑話。”
對面椅子上坐著的蓬萊君，虛弱得像是一個病人。二十分鐘前，蓬萊君已經把謝重樓跟溫阮心的相關記憶，還給了他。
巨大的靈力耗費，加上現在還要與他對話，才讓他分化出來的虛體，像個病人。
病美人蓬萊君喝著茶，一聲笑：“笑話歸笑話，可放眼整個天庭，沒人比重樓兄活得更瀟灑。”
“也沒人比老子下場更慘。”
“而且，我當初與你計劃救人，本就是為了能與阿阮在一起，既然她選擇姜維，我也沒必要犧牲姜維，茍且偷生。亮出底牌吧，蓬萊兄，你辦事這麽嚴謹，我不信你沒有第二個計劃。”
蓬萊君沒有接話。
謝重樓也不甚在意，只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：“打算讓我演個什麽角色？也算是好多年的老朋友了，我應該也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蓬萊君楞住了。
“你跟我打了這麽多年交道，怎麽連一丁點信任都不給我呢？人家翹月仙姑喜歡我這件事，你就要記恨一輩子。”
“以為我就什麽都不知道嗎？”
“欺負我是魂魄體，操控我的神思讓我主動向她表白。後面又後悔了，轉而給徐紹安下藥，想拆散阿阮跟徐紹安成全我，她那點自認為聰明的小招數，怎麽沒一點新意呢？”
“你關心愛護她，憑你在天庭的威望與聰慧，你就沒想過她在利用你嗎？給她當刀使很爽啊！”
蓬萊君動了氣：“翹月不是這種人！”
謝重樓嘴角擴出大大笑容，語氣殘酷：“我的好兄弟，蓬萊兄，翹月當然不是這種人，可你忘了你身邊有個人……最擅長的就是易容術跟蠱惑術，真以為別人感激你的報恩，一心修道呢，你是著了她的道了。”
“從來就沒有什麽翹月喬玥，她們從頭至尾就是一個人。”謝重樓一把拉開包廂大門，瞇著眼睛打量著站在門外的漂亮女人，溫柔一笑，“你好啊，妖精。”
“當然不是翹月了。”九尾咯咯直笑，徑直走過他坐在了蓬萊君旁邊，翹起二郎腿，沖他舉了舉杯，“因為她早就死了啊，我殺的。”
“自我介紹下吧。”女人歪著腦袋看他，嗔笑，“我叫溫九尾，當然你們也可以叫我……”
她變幻成美麗溫柔的仙姑，嗓音輕柔，向他們垂眸行禮。
“翹月。”
仙姑面容發生變化，一張現代女性面孔出現在眼前，服裝也變成了大方得體的職業套裙，撒嬌道。
“喬玥。”
恢覆到九尾的樣子，她嫵媚一笑：“九尾。”
蓬萊君驚醒一般看著她，看來溫九尾殺了翹月，吸走她的仙氣已經厲害到能瞞過他，他顯然在壓抑著怒氣：“如何殺得她？什麽時候的事。”
九尾瞇眼笑了笑：“那得感謝你呀，蓬萊仙尊。”
蓬萊君忽然想起他去執行命令那次，遭到妖的暗算，九尾救她的事來。九尾仰頭望著他，一雙魅瞳裏滿滿都是笑意：“想起來了？”
“嗯，我救你不是意外。”九尾覺得瞞著他夠久了，有些可憐地望著他，“憑我那點妖力怎麽可能救得了仙尊您呀，那是因為在這之前，我得了翹月姑娘的內丹呀。”
“仙尊也相信我是從忘川上天界的，不，我是借助翹月的仙力，光明正大上來的，我根本就沒喝過忘川水。”
九尾手撐著下巴，沖他眨眨眼睛。
“你以為你能控制我，其實是我一直在騙你呀，傻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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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……哦，不是，你等我幹嘛？”
“你跑之前。”
你跑之前，本來是要等你一起吃的，你跑了之後，我就一直在等你回來吃。
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，溫阮心楞楞地盯著他。
不對啊，你不是吃人眼睛的小魔鬼嗎？溫阮心不放心地瞥了眼桌上的飯菜，很正常，不是什麽血腥的東西。
強壓下自己的羞愧，面對這麽一個覆雜的妖，溫阮心內心莫名煩躁，她冷靜下來問道：“你為什麽不找我麻煩？還對我這麽好。”
姜維理所當然道：“你是我師父。”
我騙你的啊！
溫阮心一步邁到他面前，將他擋住：“別裝了，你其實是故意這樣做的，先讓我以為你是個好妖，讓我放松防備，然後再吃了我。”
對上姜維審視的目光，她的目光變得有些陰狠：“你這小狼妖，活在這蠻荒三界裏，學了些什麽我能不知道？手上沒少沾血吧，被你殺了的人骷髏頭堆成山了吧，現在在想用什麽陰毒隱秘的招數對付我吧。”
姜維眸中神色冷靜，斬釘截鐵道：“不是。”
“你很好，我想留著你。”
留著養肥了吃？
姜維只是直視著她的眼睛：“不殺你。”又補了一句，“你跑不掉。”
直白得讓她心疼又好笑。
姜維眼中坦白的，毫不壓抑的，十分磊落的感情，猛地擊中了她心頭最柔軟的地方，那種感覺絕不可能是一天產生的。
詫異於他突如其來的寵愛，溫阮心故作蠻橫地問他：“我剛不是就跑掉了。”
“但你回來找我了。”姜維思考了一下，眸中隱隱有著哀傷，讓她挪不開眼，“我應該認識你。”
“可我……想不起來……”
他很沮喪。
他的話讓溫阮心不由得失神，沈默之中，她想起了蓬萊君曾說過的話“姜維把千耳術用在了水果上，我們說的話他全部聽到了”。
千耳術雖然厲害，但也有局限。
姜維倘若還在妖界，不可能聽到天界的秘密，除非……除非他在天界！妖要去仙界，只能通過忘川。
那忘川是一處懸掛於九天之上的瀑布，沒有毅力的妖根本爬不上去，而順著瀑布逆流而上的妖，想要不被忘川水沾身根本不可能。
忘川水是一種慢性毒，會腐蝕人的記憶跟頭腦，讓人忘記一些重要的事。
溫阮心面色凝重地盯著眼前這個小紅毛，還能有什麽其他說法？小狼妖那時候肯定是偷聽了她跟九尾的講話，偷偷跟在她身後，去了忘川。
傻逼狼妖啊。
有那麽一瞬間，溫阮心竟覺得自己很可恥，不顧性命地追逐著另一個人，卻把別人的感情糟踐，照她的臭脾氣，有了喜歡的人，肯定會拿出來炫耀的。
這世上會願意聽她炫耀的，除了一個算得上她姐姐的九尾狐，另一個就是她的小跟班……天狼妖了。
天狼妖啊，天山上獨霸一方的王者，他的世界本來可以很廣闊，卻在遇到她的那一刻，把鋒芒收斂，甘心俯首稱臣。
在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傲慢無禮中，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她，她太自私，太可恥了，把一切當作理所當然……沒有任何事是理所當然的，這世上會有人願意這般對她。
是因為……他喜歡她啊。
“想不起來不要緊。”溫阮心隨姜維坐下，她在沈默中看了眼姜維，姜維接到他目光，順便也看了她一眼。
溫阮心拿起筷子，給他夾菜，出口的聲音因欠債太多變得柔和：“這些也很好吃，以後別吃眼珠子了。”
姜維任由她把面前的空碗堆滿，很乖順地答應：“好。”
如果她沒記錯的話，小狼妖是喜歡吃甜的，甜到發膩的最好，果然見到碗裏全是甜食，姜維發出一聲輕笑，語氣有幾分開心：“你……很像我阿娘，阿娘做了好吃的，總要在我碗裏堆滿。”
聽起來是很好笑的話，顯然溫阮心今天經歷的打擊太多，竟從中聽出了幾分心酸來，她順著話問：“你阿娘怎麽死……過世的？”
“病逝的。”
“你爹呢？”
他擡起頭掃了她一眼，還是答道：“找了另一只妖，走了。”
溫阮心毫不意外地點點頭：“咱們做妖的，本來就要比其他物種自私些，喜新厭舊也不是什麽稀奇事，你別太傷心了，反正你爹帶著其他女人跟你生活，估計你也不舒服。”
姜維狠聲：“我會殺了她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整天打打殺殺的。”溫阮心叫他快點吃，自己也吃起來，間隙問他，“你去沙漠做什麽。”
姜維面無表情地挪開目光，將懷裏的布團拿出來，隨手打開，看到他掌心金光閃閃的金葉子，溫阮心震驚得忘了吃菜。
溫阮心頓悟：“做生意？”
“嗯。”
他的目光順著往前一望，竟是把金葉子送到她眼前：“你喜歡，給你。”
他這麽坦蕩卻讓溫阮心有點心虛，許久沒有處理過這麽棘手的熱情，她不由得握住他的手，深吸一口氣：“是你的，不用給我”
姜維眸色一深很堅持：“可你，喜歡。”
“……”
好吧，被看出來了。
閃閃的金葉子，她能不喜歡嗎？
在她猶豫的片刻，姜維望了為難的她一眼，拿出一片放到她手心：“你嫌多，那就只給一個。”
“……”
她瞅著眼前這家夥，感興趣地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：“小狼妖，我看你是裝傻吧。”
“不傻。”
他強調道。
“我是狼王。”
言下之意是，我是狼王，住這麽大的房子，統領著一大群手下，你還是被我騎著駱駝抓回來的，你覺得我很傻？
溫阮心氣哼哼地笑：“嗯，你是狼王，你聰明。”
不僅不傻，還挺狡詐。
“葡萄酒？”
紅樓包廂裏。
謝重樓接過酒杯，眼眸裏映著紅色的酒光，有些醉人的意味，他握著酒杯細細地品嘗，稱讚道：“果然最好喝的是美人酒，自帶醉意。”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輕聲一笑，“我記得阿阮也喜歡這酒，只是前塵往事，都是一個笑話。”
對面椅子上坐著的蓬萊君，虛弱得像是一個病人。二十分鐘前，蓬萊君已經把謝重樓跟溫阮心的相關記憶，還給了他。
巨大的靈力耗費，加上現在還要與他對話，才讓他分化出來的虛體，像個病人。
病美人蓬萊君喝著茶，一聲笑：“笑話歸笑話，可放眼整個天庭，沒人比重樓兄活得更瀟灑。”
“也沒人比老子下場更慘。”
“而且，我當初與你計劃救人，本就是為了能與阿阮在一起，既然她選擇姜維，我也沒必要犧牲姜維，茍且偷生。亮出底牌吧，蓬萊兄，你辦事這麽嚴謹，我不信你沒有第二個計劃。”
蓬萊君沒有接話。
謝重樓也不甚在意，只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：“打算讓我演個什麽角色？也算是好多年的老朋友了，我應該也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蓬萊君楞住了。
“你跟我打了這麽多年交道，怎麽連一丁點信任都不給我呢？人家翹月仙姑喜歡我這件事，你就要記恨一輩子。”
“以為我就什麽都不知道嗎？”
“欺負我是魂魄體，操控我的神思讓我主動向她表白。後面又後悔了，轉而給徐紹安下藥，想拆散阿阮跟徐紹安成全我，她那點自認為聰明的小招數，怎麽沒一點新意呢？”
“你關心愛護她，憑你在天庭的威望與聰慧，你就沒想過她在利用你嗎？給她當刀使很爽啊！”
蓬萊君動了氣：“翹月不是這種人！”
謝重樓嘴角擴出大大笑容，語氣殘酷：“我的好兄弟，蓬萊兄，翹月當然不是這種人，可你忘了你身邊有個人……最擅長的就是易容術跟蠱惑術，真以為別人感激你的報恩，一心修道呢，你是著了她的道了。”
“從來就沒有什麽翹月喬玥，她們從頭至尾就是一個人。”謝重樓一把拉開包廂大門，瞇著眼睛打量著站在門外的漂亮女人，溫柔一笑，“你好啊，妖精。”
“當然不是翹月了。”九尾咯咯直笑，徑直走過他坐在了蓬萊君旁邊，翹起二郎腿，沖他舉了舉杯，“因為她早就死了啊，我殺的。”
“自我介紹下吧。”女人歪著腦袋看他，嗔笑，“我叫溫九尾，當然你們也可以叫我……”
她變幻成美麗溫柔的仙姑，嗓音輕柔，向他們垂眸行禮。
“翹月。”
仙姑面容發生變化，一張現代女性面孔出現在眼前，服裝也變成了大方得體的職業套裙，撒嬌道。
“喬玥。”
恢覆到九尾的樣子，她嫵媚一笑：“九尾。”
蓬萊君驚醒一般看著她，看來溫九尾殺了翹月，吸走她的仙氣已經厲害到能瞞過他，他顯然在壓抑著怒氣：“如何殺得她？什麽時候的事。”
九尾瞇眼笑了笑：“那得感謝你呀，蓬萊仙尊。”
蓬萊君忽然想起他去執行命令那次，遭到妖的暗算，九尾救她的事來。九尾仰頭望著他，一雙魅瞳裏滿滿都是笑意：“想起來了？”
“嗯，我救你不是意外。”九尾覺得瞞著他夠久了，有些可憐地望著他，“憑我那點妖力怎麽可能救得了仙尊您呀，那是因為在這之前，我得了翹月姑娘的內丹呀。”
“仙尊也相信我是從忘川上天界的，不，我是借助翹月的仙力，光明正大上來的，我根本就沒喝過忘川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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